體壇周報全媒體記者 孔德昕

“很顯然，在奪冠之后的那一刻，你的后背就多了一個靶子，所有人都瞄準了你。每個賽季都會有各種起起伏伏，這是糟糕的部分，我們沒能完成既定的目標。”凱爾特人后衛德里克·懷特賽后說道。

北京時間5月17日，凱爾特人客場81比119慘敗給尼克斯，系列賽2比4被淘汰出局，他們成為了又一支倒在衛冕之路上的球隊。在塔圖姆跟腱斷裂痛苦離場的那一刻，凱爾特人本輪出局已經不可避免。雖然他們G5在家門口打出了挽回顏面的一戰，但當G6再次來到紐約主場麥迪遜廣場花園時，面對紐約球迷近乎癲狂的聲浪，凱爾特人潰敗離場。

截至本場之前，尼克斯本輪從未能領先綠軍達到13分，而他們今天在上半場就已經拉開了接近30分的分差。杰倫·布朗宛如困獸，在上一場打出個人季后賽生涯代表作（26分12助攻）后，今晚的布朗三節未滿便6犯離場，他20投8中得到20分，送出6次助攻的同時卻出現了7次失誤。而布朗已經是綠軍今晚發揮最好的球員，球隊其余4位首發合計只拿到27分，懷特三分失準、波爾津吉斯繼續隱身、朱·霍勒迪也只有8投1中。最終，凱爾特人慘敗38分，這也是尼克斯隊史季后賽最大贏球分差。

“說到底，我們設定了一個目標，但最終沒能實現目標。不過這不應該抹去球員們所付出的努力。”凱爾特人主帥馬祖拉說，“我們承擔沒能衛冕的后果，但說到態度和過程，球員們的表現已經無可挑剔了。我認為他們整個賽季都傾盡全力了。”

事實上衛冕之難又何止體現在凱爾特人一隊身上。自2019年多倫多猛龍在萊昂納德一年“租借期”內奪冠、終結了勇士王朝，NBA已經連續7年沒有球隊完成衛冕了。猛龍、湖人、雄鹿、勇士、掘金、凱爾特人，每一年都在誕生新的冠軍，如果掘金在后天的搶七大戰中輸給雷霆，我們就將在7年內見證7支不同的球隊捧起奧布萊恩金杯。不僅如此，過去6個衛冕冠軍不僅沒能實現連冠，甚至沒有任何一隊打進過分區決賽，NBA進入了一個競爭格局空前開放的時代。

這并非只是偶然。新的NBA勞資協議還在不斷壓縮頂級球隊的“續航機會”，第二土豪線的出臺讓花錢恒強變得不切實際，即便有老板愿意狂撒金元維持現有陣容，他們在運作升級方面也會受到諸多限制——不能打包多個合同做交易、不能在交易中換回的薪水高于送出的薪水、不能使用現金——這些都使得球隊的容錯空間大大降低。

更重要的是，如果一支球隊總薪水超過第二土豪線，他們往后數第7個賽季的首輪簽將被凍結，而如果該隊接下來四個賽季2次超過第二土豪線，那個被凍結的首輪簽將自動落到首輪最后一個順位。這意味著球隊在未來籌碼方面犧牲巨大，這大大增加了他們當下豪賭的風險。

簡單來說，在現有制度下，超級球隊穩定存在的可能性大大降低了。

與此同時，傷病問題正在不斷放大。今年的季后賽又呈現出“剩者為王”的主題，綠軍和騎士兩支60勝球隊都遇到了核心球員傷病問題，塔圖姆斷了跟腱，加蘭因腳趾傷錯過次輪前兩場，米切爾、亨特和莫布利都受困傷病。步行者首輪過掉的雄鹿也遇到了利拉德跟腱撕裂重傷。西部這邊，庫里在次輪首戰拉傷腿筋，眼下，掘金的阿隆·戈登也有可能因腿筋拉傷無緣搶七大戰。季后賽對決，任何一位核心輪換的倒下都可能改變整個戰局。

而目睹著一眾球員在本賽季遭遇大傷，關于NBA賽程是否過于密集的討論再度來到臺前。現代籃球的比賽節奏和空間都讓球員們在場上有著更大的身體消耗，季中賽、附加賽等賽制也讓季后賽之前的比賽強度、密集度都有所提升。衛冕冠軍普遍是前一個賽季消耗最大的球隊，而如果他們無法保持健康，想實現連冠自然難上加難。

隨著綠軍次輪出局、塔圖姆遭遇重傷，凱爾特人即將進入重建。杰倫·布朗賽后說：“輸給尼克斯隊的感覺就像是死掉了一樣，但我一直被教導死亡之后是重生。”然而現實來講，布朗的“重生”和凱爾特人的“重生”大概率并不是同一種重生。就如懷特所言：“賽季結束了，我們再也沒辦法重來，再也沒辦法回到一模一樣的陣容了。”